第11章 稿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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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那之後，慕雯再也不跟慕辭說話了。
她怪慕辭，明明她好心幫她家蓋房子，可是闖禍的是她，大家指責的目光都沖向她，她委屈，這都是堂妹這害人精害的。
再後來發生一件事，讓她們關系降到冰點。
那時慕辭在村子小賣鋪家玩，慕雯來買零食，老板不在，老板女兒開門收錢賣東西，順利買了吃的慕雯發現這裏在玩躲貓貓，她也要加入，老板女兒自然同意。
後來不知是誰竟然躲到鋪子裏去了！
裏面少了10元錢！
當時老板女兒大哭，嘴裏一直說“小偷……”
慕雯安慰她，“阿妹你別哭了，小偷就在我們中間，你可以找出來啊。”
阿妹聞言點頭，“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找。”
慕雯自信地說，“我媽說過窮人志短，人一窮什麽事都幹得出來，所以誰最窮最有可能就是小偷。”
一下子，大家都把眼光聚集在窮人慕辭身上。
她家是這所有人中最窮的，別人家都是紅磚房，而她家是泥土屋。
小小的慕辭還沒搞清楚慕雯說的意思，只知道她們現在都懷疑自己是小偷。
這時慕雯又說：“對了，我好像看見堂妹往這邊來過。”
大家眼神又加深了肯定。
“不是我……”
慕辭被冤枉地紅了眼圈。
最後她被搜身了。
雖然什麽都沒有，但是大家還是懷疑她，因為別人也沒有。
當媽媽知道這件事的時候，村子裏不知怎麽都在傳慕辭是小偷的事，媽媽性子好強，但一直以來的容忍，直到此事爆發了。
媽媽拉著慕辭到小賣鋪家評理，可人家說是慕辭堂姐慕雯看到的，是慕雯說的，他們可沒有說慕辭是小偷。
媽媽當著奶奶的面與慕雯對峙，但被奶奶轟走……
奶奶說讓媽媽回家教育好孩子。
事情過去那麽久，結果已經沒人關註了，只是兩家人心中留下的裂縫一直存在。
――
吃了面條慕辭跟哥哥上樓，地鋪已經鋪好了，農村的地鋪就怕有蟲子和濕氣。
慕辭怕蟲子，慕星這兩年有深刻了解，一只蟑螂都能嚇得腿軟失語，所以不用慕辭說，他就鉆進被窩。
慕辭躺在床上，想起前世，那個時候自己在外婆家，對於回奶奶家非常排斥，而爸爸媽媽這兩年來一直都在外面打工，想也知道過的不怎麽樣，不然哪個父母會舍不得幾百塊錢的火車費，長時間不回來見見孩子。
她不想在奶奶家呆了。
明天，要是順利，晚上就可以回外婆家了。
-----
第二天一大早，慕辭跟哥哥都起床了，屋裏沒見到人，不過早餐已經做好了，稀飯饅頭還有油條。
吃了一根油條，一個饅頭，一碗稀飯，慕辭肚子飽飽的就準備出發，今天她要去市裏。
昨天晚上跟哥哥說了之後，哥哥不放心也要去，所以又是二人行。
村子位置好，不止離鎮上近，去市裏也是很方便的，出了村子走幾分鐘就可以碰到去市裏的車。
慕辭和哥哥順利上車，十一沒有位子，只好站著。
車票一人2元。
一直站了四十五分鐘左右就到了。
下了車，當看到市裏的高樓時，慕辭終於找回了前世的熟悉感。
她想在這裏買房子，很想。
即使這輩子沒來過市裏，但是慕辭對這裏還是很熟悉。
交通路11號，文彩出版社。
一百多平米的辦公場所，慕辭一看裏面有十多人，讓哥哥在外面等著，慕辭一個人進了總編室。
裏面坐著四十多的中年女人，帶著無框眼鏡看起來很嚴肅，慕辭敲門進去的時候，她很詫異。
“你好，我是秋藏。”
中年女人也就是姜主編，一聽慕辭介紹，不敢置信：“……你就是慕辭？”
年齡太小了。
“是的，我就是慕辭，寫《大小姐在校園》這本小說的作者。”
姜總編不得不信，這小女生說的都正確，可相信之後就是為難：“你監護人來了沒有，未成年出賣版權出書要監護人來簽字的。”
慕辭就知道這一點有些不好辦，只能曉之以情道：“我是跟我外婆一起生活，家遠，我外婆坐不了車，所以沒有監護人來。”
“那你這事就辦不成啊。”
“總編，我需要這筆錢繼續讀書和生活，請你看在我年紀小掙錢不易的份上，破例一次，再說我和言情雜志社的杜編關系也好，在她那投了幾次稿了，我認為我的行為可以自己做主，不需要監護人。”
她透露出的意思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。
姜總編聞言沈思，她喜歡這小丫頭年紀輕輕，就主意大，想想自家的孩子差不多大還在想著怎麽玩，就越欣賞慕辭：“你這孩子啊，我也不想為難你了，我姓姜，叫姜雅，今天破例給你簽了。”
反正出版社是她的，這點小事她可以做主。
“謝謝姜阿姨！”慕辭沒想到這麽容易，她還想今天事情有的磨的。
“姜阿姨，為慶祝我出書，我想請您吃頓飯，表示感謝！”
姜總編聞言大笑，人小鬼大，都把大人那一套學著了：“好啊，我們一起吃午飯，不過阿姨請！”
慕辭搖頭：“這個可不行，姜阿姨你要請得下次，這次說好我請，你別替我省，大不了沒錢的時候我再寫本小說賣給你，嘻嘻……”
姜總編嘆小丫頭會做事，自己又對她似放下戒備般親近，她想成功是遲早的事吧！
中午在一個中檔西餐廳吃的飯，這個時候西餐廳不多，說特色也不濃重，不過環境還行，吃飯聊天比中餐廳好多了。
慕辭兄妹跟姜總編就在小卡座點餐吃飯。
慕星除了偶爾出聲，大部分時間都在吃。
“姜阿姨，像你這樣事業獨立的成功女性，你要是有女兒，她肯定為你感到自豪。”
“我也想要個女兒啊，可是我家就一個臭小子，那小子就夠不讓我省心的。”
“慈母手中線，游子身上衣。這是男人寫的，說明男人都想要個溫柔的母親，不過我覺得越是安逸的環境，越應該棍棒教訓！”
姜雅看著一本正經說育兒經的小丫頭，忍俊不禁，“你自己都還是小孩子，說的還一套一套的。”
但是姜雅還是讚同這說法。
一旁的慕星聽著妹妹跟姜雅阿姨自在地聊天，時而撒個嬌討下姜阿姨開心，他不禁想，不知不覺妹妹也懂事，完全不需要他操心了。
整頓飯下來，花了慕辭八十七塊錢，稿費姜雅是直接給的現金，所以慕辭也有錢付賬。
在西餐廳門口大家就分開了，臨走前姜雅讓慕辭有事可以找她，慕辭笑著答應並目送姜雅離開。
之後慕辭找到郵政銀行，將稿費存了9000，餘下給500她哥哥用，她自己身上還有400多。
慕星拿著錢心裏很開心，至於他妹妹怎麽就在外婆家不聲不響地掙錢，慕辭也沒說，他也沒問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，他只知道妹妹真對他這個哥哥好，看，昨天剛給他買衣服，今天又給他錢花。
中國好妹妹。
慕辭不知道哥哥的想法，她覺得今天的事情挺順利的，她現在也把出版社的路子搭好了，平時多寫點小說就能掙到不少錢，不過她不會滿足於此，她還要做其他事情。
去坐車的路上，看見市一高，綿陽市最好的高中，裏面教學樓高聳，外墻瓷磚晃著明亮的白光，蔥蔥綠綠的大操場，塑膠跑道，讓人想上去跑一圈。
“這學校真好！”
――
回到奶奶家的時候，奶奶在包餃子，爺爺在一旁抽煙，不知道在說什麽，見到慕星兄妹回來就住嘴了，倒是爺爺笑呵呵地問：“你們中午沒回來，吃了沒。”
慕辭他們走的時候留了紙條，說了中午不回來吃飯了，“爺爺，我們吃過了。”
奶奶眼皮子一擡，嘴角的皺紋抿出深刻的線條：“管她做什麽，家裏有飯不吃，去外面買著吃，錢多了沒處花是不是，你爸掙點錢都要被你這臭丫頭敗光了！”
“……”這奶奶不挑她錯不舒服吧，明明還有她哥呢。
這時慕雯從樓上下來，“有些人就跟土包子似的，鎮上有什麽好玩的嗎，昨天去了，今天又去了，呵。”
“那你還是不要跟我土包子說話好了，你一直這樣我也很煩惱，老是借故跟我聊，我真的不想搭理你好嗎。”慕辭笑瞇瞇的，看起來沒有絲毫不悅，也不想解釋她今天去了哪裏。
“臭丫頭，怎麽跟你堂姐說話的！”奶奶最心疼慕雯了，容不得慕辭說她不好。
“奶奶，我說話夠斯文的好嗎！”心都不知道偏哪去了，她不想吵，但是不會默默的忍受欺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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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怪慕辭，明明她好心幫她家蓋房子，可是闖禍的是她，大家指責的目光都沖向她，她委屈，這都是堂妹這害人精害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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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時慕辭在村子小賣鋪家玩，慕雯來買零食，老板不在，老板女兒開門收錢賣東西，順利買了吃的慕雯發現這裏在玩躲貓貓，她也要加入，老板女兒自然同意。
後來不知是誰竟然躲到鋪子裏去了！
裏面少了10元錢！
當時老板女兒大哭，嘴裏一直說“小偷……”
慕雯安慰她，“阿妹你別哭了，小偷就在我們中間，你可以找出來啊。”
阿妹聞言點頭，“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找。”
慕雯自信地說，“我媽說過窮人志短，人一窮什麽事都幹得出來，所以誰最窮最有可能就是小偷。”
一下子，大家都把眼光聚集在窮人慕辭身上。
她家是這所有人中最窮的，別人家都是紅磚房，而她家是泥土屋。
小小的慕辭還沒搞清楚慕雯說的意思，只知道她們現在都懷疑自己是小偷。
這時慕雯又說：“對了，我好像看見堂妹往這邊來過。”
大家眼神又加深了肯定。
“不是我……”
慕辭被冤枉地紅了眼圈。
最後她被搜身了。
雖然什麽都沒有，但是大家還是懷疑她，因為別人也沒有。
當媽媽知道這件事的時候，村子裏不知怎麽都在傳慕辭是小偷的事，媽媽性子好強，但一直以來的容忍，直到此事爆發了。
媽媽拉著慕辭到小賣鋪家評理，可人家說是慕辭堂姐慕雯看到的，是慕雯說的，他們可沒有說慕辭是小偷。
媽媽當著奶奶的面與慕雯對峙，但被奶奶轟走……
奶奶說讓媽媽回家教育好孩子。
事情過去那麽久，結果已經沒人關註了，只是兩家人心中留下的裂縫一直存在。
――
吃了面條慕辭跟哥哥上樓，地鋪已經鋪好了，農村的地鋪就怕有蟲子和濕氣。
慕辭怕蟲子，慕星這兩年有深刻了解，一只蟑螂都能嚇得腿軟失語，所以不用慕辭說，他就鉆進被窩。
慕辭躺在床上，想起前世，那個時候自己在外婆家，對於回奶奶家非常排斥，而爸爸媽媽這兩年來一直都在外面打工，想也知道過的不怎麽樣，不然哪個父母會舍不得幾百塊錢的火車費，長時間不回來見見孩子。
她不想在奶奶家呆了。
明天，要是順利，晚上就可以回外婆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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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大早，慕辭跟哥哥都起床了，屋裏沒見到人，不過早餐已經做好了，稀飯饅頭還有油條。
吃了一根油條，一個饅頭，一碗稀飯，慕辭肚子飽飽的就準備出發，今天她要去市裏。
昨天晚上跟哥哥說了之後，哥哥不放心也要去，所以又是二人行。
村子位置好，不止離鎮上近，去市裏也是很方便的，出了村子走幾分鐘就可以碰到去市裏的車。
慕辭和哥哥順利上車，十一沒有位子，只好站著。
車票一人2元。
一直站了四十五分鐘左右就到了。
下了車，當看到市裏的高樓時，慕辭終於找回了前世的熟悉感。
她想在這裏買房子，很想。
即使這輩子沒來過市裏，但是慕辭對這裏還是很熟悉。
交通路11號，文彩出版社。
一百多平米的辦公場所，慕辭一看裏面有十多人，讓哥哥在外面等著，慕辭一個人進了總編室。
裏面坐著四十多的中年女人，帶著無框眼鏡看起來很嚴肅，慕辭敲門進去的時候，她很詫異。
“你好，我是秋藏。”
中年女人也就是姜主編，一聽慕辭介紹，不敢置信：“……你就是慕辭？”
年齡太小了。
“是的，我就是慕辭，寫《大小姐在校園》這本小說的作者。”
姜總編不得不信，這小女生說的都正確，可相信之後就是為難：“你監護人來了沒有，未成年出賣版權出書要監護人來簽字的。”
慕辭就知道這一點有些不好辦，只能曉之以情道：“我是跟我外婆一起生活，家遠，我外婆坐不了車，所以沒有監護人來。”
“那你這事就辦不成啊。”
“總編，我需要這筆錢繼續讀書和生活，請你看在我年紀小掙錢不易的份上，破例一次，再說我和言情雜志社的杜編關系也好，在她那投了幾次稿了，我認為我的行為可以自己做主，不需要監護人。”
她透露出的意思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。
姜總編聞言沈思，她喜歡這小丫頭年紀輕輕，就主意大，想想自家的孩子差不多大還在想著怎麽玩，就越欣賞慕辭：“你這孩子啊，我也不想為難你了，我姓姜，叫姜雅，今天破例給你簽了。”
反正出版社是她的，這點小事她可以做主。
“謝謝姜阿姨！”慕辭沒想到這麽容易，她還想今天事情有的磨的。
“姜阿姨，為慶祝我出書，我想請您吃頓飯，表示感謝！”
姜總編聞言大笑，人小鬼大，都把大人那一套學著了：“好啊，我們一起吃午飯，不過阿姨請！”
慕辭搖頭：“這個可不行，姜阿姨你要請得下次，這次說好我請，你別替我省，大不了沒錢的時候我再寫本小說賣給你，嘻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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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午在一個中檔西餐廳吃的飯，這個時候西餐廳不多，說特色也不濃重，不過環境還行，吃飯聊天比中餐廳好多了。
慕辭兄妹跟姜總編就在小卡座點餐吃飯。
慕星除了偶爾出聲，大部分時間都在吃。
“姜阿姨，像你這樣事業獨立的成功女性，你要是有女兒，她肯定為你感到自豪。”
“我也想要個女兒啊，可是我家就一個臭小子，那小子就夠不讓我省心的。”
“慈母手中線，游子身上衣。這是男人寫的，說明男人都想要個溫柔的母親，不過我覺得越是安逸的環境，越應該棍棒教訓！”
姜雅看著一本正經說育兒經的小丫頭，忍俊不禁，“你自己都還是小孩子，說的還一套一套的。”
但是姜雅還是讚同這說法。
一旁的慕星聽著妹妹跟姜雅阿姨自在地聊天，時而撒個嬌討下姜阿姨開心，他不禁想，不知不覺妹妹也懂事，完全不需要他操心了。
整頓飯下來，花了慕辭八十七塊錢，稿費姜雅是直接給的現金，所以慕辭也有錢付賬。
在西餐廳門口大家就分開了，臨走前姜雅讓慕辭有事可以找她，慕辭笑著答應並目送姜雅離開。
之後慕辭找到郵政銀行，將稿費存了9000，餘下給500她哥哥用，她自己身上還有400多。
慕星拿著錢心裏很開心，至於他妹妹怎麽就在外婆家不聲不響地掙錢，慕辭也沒說，他也沒問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，他只知道妹妹真對他這個哥哥好，看，昨天剛給他買衣服，今天又給他錢花。
中國好妹妹。
慕辭不知道哥哥的想法，她覺得今天的事情挺順利的，她現在也把出版社的路子搭好了，平時多寫點小說就能掙到不少錢，不過她不會滿足於此，她還要做其他事情。
去坐車的路上，看見市一高，綿陽市最好的高中，裏面教學樓高聳，外墻瓷磚晃著明亮的白光，蔥蔥綠綠的大操場，塑膠跑道，讓人想上去跑一圈。
“這學校真好！”
――
回到奶奶家的時候，奶奶在包餃子，爺爺在一旁抽煙，不知道在說什麽，見到慕星兄妹回來就住嘴了，倒是爺爺笑呵呵地問：“你們中午沒回來，吃了沒。”
慕辭他們走的時候留了紙條，說了中午不回來吃飯了，“爺爺，我們吃過了。”
奶奶眼皮子一擡，嘴角的皺紋抿出深刻的線條：“管她做什麽，家裏有飯不吃，去外面買著吃，錢多了沒處花是不是，你爸掙點錢都要被你這臭丫頭敗光了！”
“……”這奶奶不挑她錯不舒服吧，明明還有她哥呢。
這時慕雯從樓上下來，“有些人就跟土包子似的，鎮上有什麽好玩的嗎，昨天去了，今天又去了，呵。”
“那你還是不要跟我土包子說話好了，你一直這樣我也很煩惱，老是借故跟我聊，我真的不想搭理你好嗎。”慕辭笑瞇瞇的，看起來沒有絲毫不悅，也不想解釋她今天去了哪裏。
“臭丫頭，怎麽跟你堂姐說話的！”奶奶最心疼慕雯了，容不得慕辭說她不好。
“奶奶，我說話夠斯文的好嗎！”心都不知道偏哪去了，她不想吵，但是不會默默的忍受欺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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